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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里,笃子胡摸起来!南通的搭子胡与牌儿经

江海地区搭子胡已作为历史文化遗产保存了下来。这是盛行于我们南通民间的一种消遣娱乐活动。相传始于明朝中期,初名“马吊”,行于京都,清代最盛,雅称“叶子戏”。

节假日,星期天,家人相聚,亲朋邀约,四人坐下来玩上几圈,边打牌边叙亲情友情,既可消除疲劳,愉悦身心,又能融洽气氛,联络感情,使生活增添不少乐趣。至于个别人将打牌作为赌博的手段,那当别论。

玩纸牌又叫摸胡、游胡或来搭子胡。全副牌共四种类型,三十种图案。其中条、万、饼三类牌各9种图案,分别描有古典小说《西游记》《水浒传》《八仙过海》中的人物图像。将牌千儿(发财)、红花(红堂)、白花(芝华)共三种图案,寓意万紫千红、白玉无瑕。

玩时除独有的游戏规则与牌牌变化各不相同的特点外,昔日还流行摸牌唱牌儿经的习俗。这牌儿经是民间依据各类牌的每种图案特征及名称编成唱词并配以简单曲调,在出牌时吟唱出来的“歌”,以此来表示所出牌名。在牌手手气好,心情愉悦时,常随口哼唱起牌儿经来。牌儿经的唱词由牌手口头创作,然后约定俗成,众人传唱。虽未经文人加工润色,但词句通俗易懂,明白如话,字数或多或少,造句不讲文法,不求对偶、平仄,却押韵流畅,琅琅上口。牌儿经的音调抑扬顿挫,在大门外都可听见,尤其是青年女子的哼唱之声宛如高音合唱,清脆悦耳。

唱词内容丰富多彩,包罗万象,有引借身边事物作比的:“花野鸡五色翎毛,花喜鹊尾巴翘(八条)”;“两个伢儿来摔跤,一个跌倒一个笑(二饼)”。有取自古代人物、历史故事的:“过五关斩六将,最后一个斩蔡阳(五万)”;“三气周瑜芦花荡,孔明先生哭周郎(三条)”。有出自神话传说的:“白娘娘讨仙草,水漫金山法海来拿妖(白花)”;“玩是玩笑是笑,万喜良把长城造(一万)”。有表现家庭生活和男欢女爱的:“湾子路口来说话,如今不比在娘家。我的丈夫脾气坏,公公婆婆规矩大(一万)”;“死不掉常在门口绕,妹妹心里砰砰跳(四饼)”。有宣传团结爱国,抵御外侮的:“四万万(当时中国的总人口)皆同胞,同心协力把国保(四万)”。有规劝人弃恶从善,改邪归正的:“王官保被娘杀掉,通州城里不唱杀子报(二条)”;“花花公子赌吃带嫖遥,化生鬼儿早死早好(八条)”。还有不少来自民间、出自生活的唱词:“酒色财气各有所好,鹰钩鼻子吊眼梢(九万)”;“好水菸包青条,吃吃谈谈天色不早(七条)”;“牵羊子吃青草,千里车赛马跑(千儿)”。除此,伸手去摸牌时,口中也随口唱道:“月下来的刀,摸来一张瞟一瞟”以此作为过门,再随所出的牌接唱,诙谐幽默,充满情趣。牌儿经有多个版本,曲调在江海地区也不尽相同,但哼唱时皆用当地方言土语,乡音乡韵十足,悦耳亲切,充满浓浓的乡土气息。有人说,搭子胡作为非常普及的群众性娱乐活动,随之衍生出的牌儿经则是一种娱乐文化、休闲文化。只是这种文化现象业已消失,现代江海人摸胡已不唱牌儿经,也无人会唱牌儿经了。